但是認真推敲一下,大愚卻高興不起來。2005年軟件業3900億元產值中,嵌入式軟件達到1061.4億元,占了近三分之一的份額,而且這部分收入來源又相對非常集中,大多分布在廣東、北京、上海等制造業發達的省市;再細分一下,這部分收入來源的大部分更是集中于華為、中興、大唐等少數幾家電信設備制造企業。另外作為信息產業核心與靈魂的軟件業,在我國每年產值高達3.3萬億元的電子信息產業里面,其業績與其地位實在不相稱。
這種不容樂觀的現實來自于中國軟件行業的虛假繁榮。國內大大小小的軟件公司大約有數十萬家,但除了金蝶、用友、東軟等幾家稍大稍有名氣的軟件企業之外,中國軟件企業的整體規模偏小,三五個人甚至更少的創業群體異常龐大,“多、小、散、密”是中國軟件業的最明顯的特點!岸唷敝傅氖菄鴥溶浖髽I數量多,“小”指的是絕大部分軟件 企業從員工數量上來說很小,“散”指單一軟件公司業務種類太分散,“密”指的是同一類產品有很多公司都在重復性開發,扎堆現象明顯,產品同質化嚴重。
對于以上所述的不利于中國軟件業進一步做大做強的不良現象,下面從軟件人才培養、軟件行業小環境、政府打造產業鏈幾個方面進行簡單的剖析。
軟件產業的發展首要條件要有充足的軟件人才。媒體上不時報道中國軟件人才極其缺乏,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每年都有很多的計算機專業畢業生找不到適合自己的工作。按照我國計算機專業的課程設置,每位畢業生會編寫程序代碼應該是一個最基本的要求了。因此媒體上所報道的軟件人才缺乏,其中的“人才”絕對不是指普通的程序員,應該是指高級程序員、 高級分析員、項目分析員等類型的人才(下文把這些人叫做“高級軟件人才”)。
不可否認,目前高校(其中包括不少高校中的軟件學院)承擔著軟件人才培養的重任,但為什么一直沒有培養出軟件行業所急需的高級軟件人才呢?作為高校計算機專業教師,大愚對軟件行業缺乏高級軟件人才的原因有切身體會。前幾年是高校培養目標與軟件行業的需求嚴重脫節,目前這種脫節現象有所好轉,但目前大學軟件人才培養環境走向了兩個極端:一是與社會充分融合,結果是老師卻忙著掙錢去了,學生自然也就很難在學校學到真本事了;二是與社會接觸不多,老師的知識更新意識及自主性加強了,但缺少具體的實踐,水平很高的軟件人才一般都在公司而不是在高校,大學老師的水平低,培養出的學生水平就可想而知了。
客觀地說,大學由于自身限制及角色定位的現實,再加上軟件知識更新很快,單依靠高校培養出軟件行業所急需的軟件高級人才是不現實的。根據國外的經驗,只有高校與軟件企業聯合才能培養出切合軟件行業需求的軟件高級人才,具體說就是處理好“材”、“才”、“財”之間的關系,高校所負責的就是選“材”并教授給軟件人才所必須的基礎知識與基本技能,軟件企業需要做的就是提供使這些人才能掙“財”的高級知識與高級技能。
同時政府要做好軟件產業后勤部長的角色,做好非常專業的行業孵化器角色即幫助打造完整的、富有活力的產業族群。正如金蝶國際董事長兼總裁徐少春認為的 “其實軟件產業是個生態鏈”那樣,大愚認為軟件產業需要聚集效應,一個國家軟件產業市場競爭力的大小,不僅取決于單個或某幾個軟件企業的規模,更取決于是不是有一個發育良好的“軟件產業種群”。這就如同美國軟件業若少了微軟固然大為遜色,但只有微軟而沒有眾多活躍的中小軟件企業更不可想象!败浖a業族群”不只是個數量概念,更是一個“生態”概念。
政府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為軟件產業建立好軟件產業發展族群之后,大公司要對小公司進行“傳、幫、帶”。在目前的國內軟件行業,肯向小公司發包的軟件大企業廖若晨星,基本沒有外包意識,訂單都是自己在做,不肯放一點水,沒有放水養魚,產業鏈就出不來。 大公司不肯放水,受損害的不只是中國軟件業的產業鏈和整體競爭力,還有大公司自身,因此 “族群”內各家企業應該圍繞市場需求既競爭又合作,產生“聯動”和“合力”效應,才能達到共同發展。
以上從軟件人才培養、軟件行業小環境、政府打造產業鏈三個方面進行簡要剖析,指出軟件產業要想進一步做大做強采取何種策略,這是大愚長期關注并從事軟件產業研究的一點心得,一則由于篇幅所限無法展開,二則由于本人資質愚鈍,能起到拋磚引玉的效果就是大愚最大的心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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